19841001日记

今天是国庆节,上午听了收音机中“阅兵式和群众游行”,不觉身上为之一新,一振,我便陶醉,溶化于中了。晚上,看了电视“烟火联欢”“阅兵式”“群众游行”,更为之耳目一新,烟火此起彼散,久久不散,受阅部队威武整齐极了,身边农民说:“和盖瓦一样”(指大毡帽),一位又说:“比瓦还齐。”邓小平检阅部队,他说:“同志们好!”“同志们辛苦了!”战士们齐声高呼:“首长好!”“为人民服务!”可振天地。群众游行,一队竟出了个标语:“小平您好”,总之,这是我第一次在电视里观受,也难以忘怀,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,于是我骄傲。


19841002日记

中午吃过饭,便和母亲去舅舅家,在他家拿了个手表,婆婆说为我掌握时间。还责备我家不该卖木料,说可以去她家借钱。母亲则告诉不许,因借了许多,她家也要钱造楼房。我十分感激,只望自己快长大。


19841003日记

中午吃过饭,陈斌喊我去教室,我突然想起毕庆元有副新羽毛球拍,便和陈斌向毕庆元借,球拍是王飞的,我们便拿去打,打了一会,不大习惯,当然还是热了。一会王飞来了,要球拍。陈斌说:“不是我拿的。”“小狗拿”。我只不言,因是我拿的。便对陈斌说:“代你受过。”后到徐锐那喝了开水,他便向别人倒了许多,谈论了一会,陈斌只不住夸徐锐他们宿舍条件好,喝完水,觉得更热了,便去教室了。


19841004日记

早上打完饭,便和陈斌去吃。一会,孙光海来了,便谈论起来,这时一个老头从房里探出头,又进去了,于是孙光海问我还记得 上次 否?我说记得,这老头十分滑嵇,也许老头听见了什么,便又走出来说:“笑什么?”我便说:“在谈你,”他说:“我有个儿子,好谈什么?中学毕业,没有文凭,在机电局,靠后台硬。”我莫名其妙地听着,也附和:“后台是王牌,文凭只是银牌。”他说:“没文凭也不行,只亏后台硬。”孙光海便问他有几个儿子,他说:“我儿子多了,我一人就生了四个。”于是我们都忽地明白大笑起来,引起了许多吃饭的人笑,在笑声中他没趣走了。一会,我解说道:“他说儿子多,可能有七、八个,他一人就生了四个,那么其它几个不是他生的,是人家生的。”于是连先前明白的人,和刚明白的人一起大笑,我和孙光海、陈斌笑得当然最厉害了。这老头,说话也未免太无考虑了,笑柄被我抓住了。

 

19841005日记


今天下午第三节课,我们班举行首次文娱活动,我们到班上坐定后,团支书洪欣走上讲台说由文娱委员主持,于是,文娱委员便上去,她说:“这是第一次,也在历史考试后,应轻松一下。”真能说。于是纪敏珏便要她唱,她到也十分愿意,唱了《酒干淌卖无》,十分中听,于是我们便热烈鼓掌。后来团支书也唱了两首,还可以。陈斌和秦斌来了个合唱,最后,团支书说:“请学习委员来一个,”我便吃了一惊,不知什么滋味,在掌声中我分辩,,说了一通,别人当然听不见,我便叫同位毕庆元上,毕庆元高低不肯,我也了事,于是便散了。我多想唱一首啊,可是,嗓子呢?

 

19841006日记


今天作文课,范老师读了高一年级写的两篇作文《归乡尤觉家乡美》,写的很好,特点是引用古诗句,王勃的《滕王阁序》中的佳句,和陶渊明的佳句,读罢,老师便要我们学习,并多读古典,我这时才发现,原来还有同学在读这些,我想起了我的古文、唐诗、宋词,暗暗下着决心。课间,老师找我们几个写作小组的同学谈话,他说经评比,决定抽我的《世外桃源记》,和关文峰的《国庆前夕话县中》,和刘晖的一篇文章寄给报社,但又延期误了。我心里不觉一阵得意,老师又说我的文章是明显虚构,但构思新颖,也很粗糙。我默许,但并不灰心,以后克服,我多感谢范老师啊。后又决定办一小报,我一阵得意。
晚上看了场电影,苏联的《红帆》,很好看,特别是王子的话:“奇迹靠自己创造。”我十分欣赏。回来看了电视《女奴》。

19841007日记


今天下午打了一下午羽毛球,从11点半到5点半,脚酸极了,只要喝水,脚也汗的不行,但第一次这么快活地打羽毛球,我非常满意。

 

19841008日记


今天中午,我洗了衣服,不知怎的,这一时期,我十分怕洗衣服,那条裤子,已有一星期没洗。更有甚者,我的一双袜子没洗,后来一双袜子又穿得更脏,只好重新穿起待洗的脏袜子。一会儿衣服洗好了,我一下轻松了许多。原来,凡是事,只要自己去做,是不难的,但一定得做。
今晚,填写学习证上出生日期,我记起了我是过了1969元旦,而没有过春节(腊月14)生的,也应是1969年出身(按阳历算),可我过去都按阴历算,是1968年出生,我便改了过来,这样就小了一岁,变成了十六岁(属猴,虚岁),而属猴应是十七岁。我也就是七岁上学了。奶奶对我讲,我生的那天是最冷的一天(一年中),有零下十二度。睡前奶奶想:“今夜可别生,”可一会我爸爸去喊她了。“一年中最冷的时候生的,”我永远记着。

 

19841009日记


今天下午学校包电影《李冰》,我的票十分好,楼上二排二号,当然看电影时心情也就更高了些。这部电影很成功,特别是几句台词十分好:“非常之地,非常之时,也就需要非常之人。”“会做官的不难,不会做就难了。他不会做官,只会做事。”“封妻荫子,妻在哪里?子在何处?”

 

19841010日记


下午自习课上,姚书记忽然到我们班上来,他宣布我们班将开设理、化课,接着,他便向我们分析了学习的好处,最后说考大学不考,这我才放心,说真的,我还想学呢,说完,我们热烈鼓掌,他示意不要,便走了。

 

19841011日记


今天下午,我们去工人文化宫参观国庆三十五周年句容的变化。到工会时,因里面有人参观,便等了一会。看了看留言,有的是台属的,上写从句容看到全国变化,无不感动之类。一会便去三楼看摄影和书法,里面书法十分好,草书、行书、楷书都有,因我不十分了解,也不好说什么好的评语,只知赞叹不己。有的是首唐诗,《赋得古草原离别》(白居易),或是毛主席的词句,或是“振兴中华”之类,还有一首作者自己写的词,可惜没带笔,无法记下来,是大谈变化的。有两个泥塑:“怒”、“望”,是个青年男子的脸部,我近前看了看,并不见佳,为的是不活。也有几幅国画,对这我自知自己欣赏能力差,也不知是非。那些摄影可迷人了,有国庆焰火,有舞龙的,特别是一幅幅农村生活特别诱人,有专业户,有的是养鱼,有的是养鸡、鹅之类,还有个百岁老人给她孙女(大姑娘)梳头,有茅山东进林,我不觉感到自己世面的浅溥,也感到自己家乡的落后(大卓),而后便下了楼进去看了。

一个男解说员领我们来到句容地图前,他说句容地形象个狗熊(是十分的象),北面是熊头,西面两块是熊脚,南面是尾。句容从汉武帝起距今约有二千年历史,并已发现了五千年前的文物,人口有56万。他还说:“你们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,要为她建设的更好而奋斗。”我们默许,于是我们在一个个解说员带领下,参观了树林、家禽、工业等项目,句容翻斗车远销国外,服装厂的服装打入日本、美国市场,羽毛球也受丹麦、英国等国欢迎,是国际比赛用球。我们不免一阵自豪。看着一幅幅美丽的画景,我只觉得于我无关。可是看了句容县中教学大楼时,改变了这一想法,原来日夜生活的地方,也这么美,只是自己没发现,或者是图中景,是“盛名之下,其实难副”吧,很久我们才走。

 

19841012日记


中午,和毕庆元去打球,先在进修学校的篮球场上打,打了一会儿,忽然汪群骑车去学校,不知看到我没有(我自觉没有)。她下车把车子给了别人,便去学校里了。我一阵心乱,十分希望她能看到,可等了许久不见她,一会下起了小雨。打了一会,便去我们中学打了,失望何似。下午放学后,我和高三唐兵(学生会主席)打球,他球艺和我差不多,打起来也十分合适,我竟打了许多好球,连我也惊奇。打了好一会,热汗涔涔,一会王飞来了,他拿出了新球打了会,他想替我,我能肯吗?这时女排来打球了,我又希望徐倩能望到我,也许是那样的(肯定),我打得十分起劲,后来唐兵说不打了,我便打饭去了。

 
19841013日记


中午,我们几人交了照片,忽然纪敏珏笑了起来,一会冯青荣说看到我的样子,(不知是描了线,还是。。。但愿前者),可他们都是鬼样子难看,我是否?我也不知,人哪,虽不知自己怎样,镜中亦不知,就连照片亦然,我不禁一惊。
晚上和邰成华洗了澡,上了会自习,突然楼里停电,便去看了电视《老没新传》,把我们看得笑得不行。邰成华的笑也特别好玩。晚上睡觉,全宿舍都说(嘲笑)笪宏伟长得好,可我已无此心争了,默默地默默。

 

19841014日记


今早起得很迟(昨日睡得晚之故),起来又没吃上早饭(第二个星期天),独自在宿舍里照镜子。一会,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女孩子讲话声传到我耳里,仔细一听,知是找人。他们在按床上被单辩认,那女孩子倒也精敏,一会发现了什么,说就是这,那中年男子便看到了我,问:“陈斌呢?”我便告诉他,那正是陈斌的床,并说:“他在班上,我去叫他。”我早时瞥了一眼,那女孩子身材还可以,似乎朦胧着美,可惜没看清,匆匆去叫了陈斌,陈斌来了,我便到自己床上,一会他们走了,便问陈斌是否是他妹子,陈斌说是的。我突然发现自己缺少什么,原来是少个妹子。

 

19841015日记


今天早上,我起迟了些,做过操,便去打饭了,没有照例喊陈斌(他在班上),到食堂,队排得长长几条,只得排着队,慢慢地向前移动,快轮到我打时,陈斌突然来叫我,塞给我二两饭票、二分菜票,知是照例代他打馒头,便不许,说“我有”,可他走了,我果真是预备代他打吗?手上饭票四两,那是我的二两二个,按常应6两,三两三个,给陈斌两个馒头,自己吃三两一个,我不觉发现了自己有点对不住朋友了。
下午放学,打了会羽毛球,纪老师拍拍我说是有点小事,原来他是要我给他搬米,实在话从他宿舍至食堂很远,米也重,但只得背了,不过我心里反而十分满意。他和我说,我现在成绩能保持下去,将来一定有希望,还能取重点,我是有希望的。我一定为自己目标奋斗,来日方长,现在要的是努力,我的目标(中文、文学、新闻)。

 

19841016日记


下午放学,和毕庆元去新建实验楼玩,楼有三层,从大门一分为二,东面是实验的,分别从一楼至三楼是化学实验室、物理实验室、生物实验室,边上各有三个办公室。西面一屋是会场,二楼是藏书的,三楼是阅览室。有二个老师在整理,里面书很多,汗牛充栋亦不过分,不是吗?还有几个学生都忙死了。而后便和毕庆元去打羽毛球了,我想等开放后,一定认真去那里看书,打了会羽毛球,我便去理发,听说澡堂那个老头理得好,我便去那里,正巧没人,那老师傅在吃面包,他问我干嘛?我说理发,他便要我坐下,自己吃面包,我便照镜子,见头发虽长,但十分中看,(长得好,我不觉暗乐),忽地想不理了,可一想不应留长发,便理了。

 

 

19841017日记


今天下午,学校开校会,由姚书记讲话,题目是“彻底否定文化大革命”,他的讲话分两部分,先谈文化大革命是怎么回事及其危害,“这是由领导(毛泽东)错误发动的,被林彪、江青两个反革命集团利用,对党、国家和人民造成重大损失的一场浩劫,”他还举了个吃大锅饭的例子,我十分熟悉,生产队出工,男子一天十分,妇女8分,刚能出工的6、7分。然后讲了粉碎“四人帮”后祖国的变化,还讲了我校的扩建,他说毛泽东主席过世后一个月,“四人帮”被粉碎了,可是毛主席假如不死呢?不堪设想,人哪?

 

 
19841018日记


上午地理考试卷发下,我得了第一(81分),其实卷子不难,满可以得90多分,但因没有复习,考试是突然的,不过,我还是满意的,这对我是个鼓励吧。
下午和毕庆元去新华书店,走到学校门口,突然看见了我们写作兴趣小组主办的《溪流》首刊贴在宣传栏里,题字是王校长写的,由范老师写了发刊首语,三面是几篇文章,《“金鹿儿”就在身边》(刘晖),《归乡尤觉家乡美》(高一学生),突然我看到了我的文章《世外桃园记》,不禁一个激灵,忽然觉得心里有点醉了,满是得意,可上面没有我的名字,(不知怎的),可不管怎样,那是我的文章啊!我和毕庆元到了书店,我买了书《宋元明诗三百首》,是清人编的,我决心背下。回到学校时,我又特地去看了《溪流》,默读了我的《世外桃园记》。
晚上和李二乔去纪老师宿舍里,看毕庆元刻钢板,纪老师对我说只要我一鼓作气,一定能考上大学,说我英语、数学基础好,这次历史、地理考得也好,李二乔说我考南大,毕庆元说考复旦,我心想正要这样,可是。。。。。。

 

19841019日记


上午课间,我走出教室,见王锋正扒在栏杆上,我便上前拍了他一下,他惊了一下,刚要发作,见是我,便说:“把我吓死了”。第二个课间,我也扒在栏杆上,他走出教室门向我走来,我已看到他了,便目迎,他说应吓我一下,我说可没有。中午我们在班上打了会球,下午我说球是碎的,他戏说陪,我便说你是想让我拿球,到时找借口陪。他说:“你怎么把我看成这样的人,何况一个球,就是。。。”我便问什么,他想了会便说:“就是我的头也不会的。”这倒是真情,我十分欣慰,我俩关系又好上了,他真知我,真的。
晚上,看了《萌芽》上一篇小说,我突然明白了什么,主人公的一句话对我简直是一个醒棒:“我是在找爱情,而不是女人。”其间之情几心知?而我日夜所想所往是何,庸俗的我。

19841020日记


中午,李洪涛说他那里有本《古今传奇》,我便要看,他应允。下午上课前,我便找他要,在班上没见着,便下楼到宿舍,也没找着,只找了个书《三十六计》,便拿去看。一会赵健康来了,他便帮我找,也没找到,他说对不起我了,我也说对不起他了。不知谁真个对不起谁。上课前,我正看书(《三十六计》),忽然李洪涛带谦意地笑着问我找他否?我知是赵健康告诉他了,便说是,然后要书,他一时没找着,放学送了来,我便看了起来。晚自习时,我正在看那书,李洪涛来了,问我有关于化学参考书否?我便笑着说:“在家里,我还带它干嘛?那是我哥的,下星期带来吧,”他便说他化学成绩不太好,我们便谈了一会,他走了,我又看了《中外传奇》。

19841021日记


今天是星期天,一早上都在看《中外传奇》,一会王锋来了,便说他表要修,玩弄一会。他要我表看,我给他,他扯下表带,忽然说:“是钟山的,”我点头,他象忽然发现了一个迷地说:“我还以为宝石花了,”因我表面是宝石花的,我便大笑,他亦笑。一会彼此亲热地谈了家常,我又重温了昔日的温暖。中午我又回教室看我那《中外传奇》,一会儿徐倩来了,身着对襟深红毛衫,我便觉得十分不自在,心有灵犀,我是不敢否认的,然而我想的不止这些,“算得了什么?”我想,可心里却不免发酸,也许这并不是坏事,可是,也许不应该吧,于是我又想起了那小说,是情是人,庸俗。

19841022日记


今早醒之前,又象往常一样,好象一种意识,强迫自己起不来,是人非人,是神非神,反正一种东西压迫自己,迷迷糊糊,却又特别清楚,起身后方知上当,后悔不该受骗不起,起来后,心神异常的坏,似有个沉重的包袱压着,不得开心颜,课间也怕出去,心中苦悲,见人也无话了。中午,和玩邰成华上街玩了会,也不见好转,依然哀声叹气,不知所措,似乎一切都淡漠了,一切都象不属于我了,回想过去无忧无虑时心情,却不免好笑,再也无意了,这时只觉得是最清醒的,倒也觉得作为人无意义了。其实这是发生过多次的,我的心情有时好,有时便这样,这是怎么回事,精神上无寄托?我想。

19841023日记


今天心情和昨天截然不同,觉得一切都有意义了,正常了吧。今天下午考历史,考得还好,考过便吹了起来,忽然王晓萍说我应帮助打扫除,我便默许,先去拿扫帚,坏的,便去二班拿了把。另外两个是女生,她们在东面向西面打扫,我则反之,我扫的地刚好是她们之和。后来,张爱琴和严慧英便上楼去了,大概是拿箕簸吧,一会我也上楼了,果然她们扫垃圾了。
今天我擦黑板,擦下后,便见李二乔和陈斌笑,陈斌说嫉妒了,我不解,李二乔说我上讲台时扭扭摆摆,还特意做了,我大吃一惊,我怎么不知道,先前王飞和冯庆荣也这么说,怎么办?改!我想。我每擦下黑板,便以得徐倩目,不想一一失望。吃过晚饭,我向毕庆元讨了点肥皂粉,洗了衣服,在水旁清洗,徐倩和一同伴来洗手,我一阵心乱,赶紧倒掉了盆里脏水,一人打完水后,她同伴开始洗,这边一人走后,我便接上水,接了一点便让开,徐倩便来洗,我想着她刚来时说的话:“哟,这么多人,”唉,人之心,天知否?

19841024日记


中午,毕庆元拿了本《唐诗选注》(上册),一会李二乔又拿了本下册,我便借了看,是毕庆元买的,按《唐诗三百首》编的,也只有三百六十七首,看了看,并不见佳,但我愈发下决心背诗了。一会,李二乔看《我这三十年》(沈醉),我便说他看过给我,沈醉原是国民党武装部驻云南区专员,兼军统局云南站站长,是被卢汉迫起义,反又当作战俘,又特赫的。书中有杜聿明、王陵基、黄维、徐远举(徐鹏飞),这些都是特赫人员,后在文史工作,还有溥仪、溥杰,他也写过《我所知道的戴笠》、《军统局内幕》,看了这书,我才知道了点国民党,书中有江青是叛徒,张春桥(狄克)是军统特务,不觉好笑。

19841025日记


今天学校包场电影《义侠佐罗》,刚看完加影,突然听到“不是,这边”的声音,见一个老头在摸走道,可他摸在椅子上,还说:“我看不见。”我一见这个,便上去挽住他,扶他走,他说:“谢谢。”我便问他几排,他说一排,我一直搀他走到前面,问他多少号,他说十四号,我一望,见那附近有一位置空着,便断定十四号,扶他坐了上去,他说了一个谢谢,我便又回到我坐位上,“我怎么想做这好事的呢?”我问自己,可回想一下,自己那时什么也没想到,就象本来要那么一样,这是天性吧!看电影时,好象不太自如,心有余悸,连和毕庆元说话也没心思了。(潜意识,给徐倩看)。

19841026日记


今天下午放学,我便去买鼠药,我这星期要回去,原先准备了车费,可老师要交钱,便没有钱了,只有叔父要我买鼠药的一元钱,先买过,不知哪里有(他要在药店买),我只见过一店买药的,因为里面是一些为人服用的,便怕笑话没有买,这次要用那钱了,不买药吧,一是还钱时必然不能整一元,不好说,再者也见我不能于世,买呢?难找地方,在小摊上买呢,又太对不住叔父了,我这时想:“先去药店问声,如有,最好,没有就在小摊上买,回去对叔父说因药店无,用了的钱(车费),回去在家中拿出来补”,好个计策,我想,我突然发现自己变聪明了。
在药店路上,忽然路拐弯处,看见了汪群,她和另一个人(先估计原班上人,后没看清),正一边吃着大饼,说笑迎面走来,我不觉心提到嗓门,血也凝住了,表面十分不自在,腿好象十分机械,而又知难看,只有几米路,却显得走过去十分不容易。此时也魂游天外了,我瞟了她一眼,看到了微笑,她却好象没看见我,也许故意,我走过去才松了口气,唉。我算什么呢?少见。汪群,大街上,我一个人。这下到药店,一问,果真有,我得意极了。

19841027日记


今天星期六,我准备回家,乘客车后,走到上拱桥时,忽然发现一个人挑了担粪在向东拐弯,看上去很象我父亲,他或许也看见我了,走了一会,他在我家地里停下,我敢紧判断出是我父亲,还有一个人,是我妈了,我便向他们走去,近前叫了一声,他们也自然问了我。父亲悄身对母亲说究竟是新衣裳,知他是说我穿了新衣服很好。
一会父亲便说要给我买表,我说不必要,戴表好处并没有多少,他说是真的买。一会便叫我回去,我到家后,一个人叫了声“谁”,知是奶奶,一会她已从下房走出,我便叫了声,一会她便把我叫到灶前,盛了鸡肉于我,便悄声说:“台湾又来钱了,合人民币(一百美元)二百六十几块,信还没来。”于是我联想到父亲的话。晚上吃了顿丰盛的饭菜,奶奶问考过试没有,我说地理考过一次,爸妈便问多少分,我说81,他们愣了一下,而我正在等他们往下问,果然问最高多少,我说就是这么多,他们显然是提着的心落下去了,我也不无得意。

19841028日记


下午妈送我上车,走至半路,忽然一辆自行车过去,妈还骂了句,我一看,是村上张英子,便喊了声“姑妈”,她也下了车,母亲是给我背米的,便把米放在她座垫上,让她随路带。她说:“送儿子就要送到底,”母亲说家里事多,便走了。到了学校,按理可吃晚饭了,可我却要去买个讲义夹,实在等不到明天,价钱二元四角九分,其中两个目的,一是需要讲义夹,他问我什么颜色,我便要蓝的,(徐倩有个是蓝的),买到后当然十分高兴。

19841029日记

中午称米,当我称时,熊文宾说没有二十斤,我脱口出“没有我打死他,”熊文宾伸了伸舌头,我也知失嘴,但那称米人没讲什么,我是讲这话的人吗?下午拿饭票,我刚拿了菜票就要走,因上课了,吕头说还有饭票,我这才知道,卖饭票人说 又 忘了,我一笑,真粗心,在这上,少有。
班会课时,纪老师给我一个报刊目录表,要我去找杨老师(管图书的)联系,我也不知道联系什么,也不大认识杨老师,李二乔说认识,真巧,她正在实验楼前和人说话,我去找她,她领我上楼,交给我一张表,叫我填。她问我名字,我先说“葛亦民”,她写了个葛,我便按下说“亦民”,可她却把葛字扛了,改为“叶民”,我觉好笑,她还喊我“叶民”,我不想和她争辩,因为没有关系。后来我写了真实名字,她喊时却混不清了。我会填表,便走了。

19841030日记

下午课间,范老师找我,先问我最近是否写了文章,我照直说没有,他又说要成立个编委,四、五个人,决定有我,我当然十分乐意。
一会,我和毕庆元正在看报,忽然本能抬起头,我知道当时并没感觉到有人和我说话,见郑仁湘在说,我便问了句什么,她说什么时候交报费,我说:“随便,”忽然发现徐倩在后面,手按背,一阵高兴。郑仁湘便对同伴说了句,仍没离开,我便不知哪来的聪明,把简表给了她,她们自然欢喜,我特别注意到徐倩十分得意地翻看,我满足极了。今天学校用4元购来阿托品眼药,为我们治近视眼的,我当然高兴,夜间滴了两滴,真好极了。

19841031日记

今天,全校劳动,拾操场上石子。拾完我打完饭,在路上碰上王飞,一道吃到宿舍前,便停住吃,一会刁道生端了碗来了,王飞说:“我们还有几步就到宿舍,可还是等你,”我说“多好的交情,”欺人耶?一会王飞说菠菜没有中空的,他以前吃得很细,我便说是同素异形体,刁道生便赞赏,我十分得意。晚自习刁道生说我刁,应信刁,我说我是开玩笑,看着刁道生那认真样,我真想笑。